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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懷表引來的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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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了,她沈沈的熟睡過去。

蔚藍的天空中一朵朵白雲輕輕的飄蕩著。微風徐來,吹動草坪上的小草,與它們嬉戲著。

離草坪不遠處,有一間孤獨的倉庫,在這四處無人的地方聳立著,安靜得詭異。

窗戶被拉起來了,兩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那,一個很勇敢的攀著窗戶欄跳下去,另一個托著窗,固定著不讓它掉下來。

“我,我去找人來,你乖乖等我回來。”跳出窗外的小女孩雖很慌張卻硬裝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囑咐道。

“嗯,柳柳等葉葉回來。”

小女孩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點點頭,連忙轉身跑去,她用力的跑著,飛快的跑著,路上卻一個人也沒遇上。

汗水滲濕了她的衣衫,嗓子幹得發痛,她無暇理會,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終於,她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群人,穿著警服的警察叔叔,還有她的、爸爸媽媽。

“小……小葉!”她媽媽神情激動摟沖上前的她:“你、沒事?他們有沒有欺負你。等等、小柳呢?”

“媽媽。”她扁著嘴,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出聲:“柳柳還在倉庫,她幫我托住窗我才能出來找人,媽媽快去救柳柳,快去救柳柳。”

“砰!”

隨著一聲巨響驟起,風勢強勁的襲向四處,連他們這麽遠的地方也感受到了,眾人不禁臉色俱變。

遠處的一間倉庫,此刻正被一寸一寸增長的火苗毫不留情的吞噬著。

小女孩楞楞的回過身,跌跪落地上“哇”的嚎啕大哭起來,聲音甚是淒厲。

不一會,她倏地聲音一窒,昏了過去。

可火苗卻不為她的昏迷而停下吞噬倉庫。

傷口狠狠撕開了,膨脹的痛楚一陣一陣的蔓延開來。

“啊!!”淩芊葉大睜開眼從床上彈起來,出了一身虛汗,她的手抓了抓緊身下的床單,張著嘴“喝~喝~”呼吸著。寬敞安靜的房間周圍只回蕩著她一陣一陣的呼吸聲。

是有多久……

多久沒夢到當年那件事了,呵~原來、她心裏痛楚還一如當年,不曾減輕過分毫。是不是因為今天在幻境中見到芊柳才令那個曾經夜夜纏繞她的惡夢又回來了?

雙眸望出窗外黑得死寂,星星稀少的天空。她搖搖頭,起身到外面去。今晚,註定是無眠之夜。

出了房間,經過走廊,她步入大廳。

一直閉著眼靠在沙發上的封澈倏地睜眼,“噌”的拔劍向後一揮,劍就停在離她鼻尖幾公分的地方,冷冷的閃著藍光。

她驟然舉起雙手,聲音有些顫抖道:“是、是我。”

寒眸微往後移,他冷冷的看了看她,收起劍拂袖而去。

淩芊葉頓時松了口氣,腳一軟,搖搖晃晃的走向沙發。

次日,太陽高照,萬裏無雲。

一夜無眠的淩芊葉躺在沙發上,雙眼楞楞看著天花,卻怎麽也毫無睡意。忽然,一個毛茸茸的小白球襲來,“嗚嗚~”的高興的叫著。

她一楞,苦惱的對它說:“我睡不著,你還這麽高興?”

“嗚嗚~”雲精靈好像不懂得她說些什麽,大眸眨眨,瞬間笑彎了,拍動著翅膀左飛兩圈,右飛兩圈。

她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嗚嗚~”它飛下來,蹭了蹭她的手臂,她滿頭霧水的看著它:“你怎麽了?”

它腮子一鼓,氣炸了毛,拍著翅膀轉身飛走了。不久後,它又飛回來,嘴上咬著一個懷表,很是嬌傲的放在她面前。

“嗚嗚~”它抑起小腦袋,很得意似的。

它不會,是想讓她表揚它?

她嘴角微抽了一下,試探性伸手揉揉它的腦袋:“你真能幹。”

它眨巴眨巴大眸,又笑彎了眼,拍起翅膀轉起圈來。

“……”

這……它確定它是精靈而不是一只會飛的狗?

雙眸回到面前的懷表上,這個東西應該不是皇索炎的,難道,會是封澈的?

這麽一想,她就從沙發中起身,朝封澈的房間走去。

懷表保養得極好,表面連一絲碰撞痕跡也沒有,顯然它的主人很珍惜它。如果它丟了,那……

她趕緊加快了腳步,卻聽到“啪啪~呯呯~咚~”的連續性巨響。

然而不遠前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她試探性往裏面一看,就見到封澈像發了瘋似的正找不知道什麽東西。心、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砰”又一件物品被他甩出去,他微喘著氣察覺到什麽,擡起頭,眉微皺的往她那一看。

倏地,他瞳孔一縮,雙眸漸漸陰霾的盯著她手中懷表大概幾十秒。唇、抿緊,他抽出寶劍,揮劍襲向她來。

她臉色煞白,楞楞的站在原地,雙腳如同粘上了強力膠似的絲毫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襲來。

絕望……

不甘……

思念……

各種覆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恨自己、如何不恨?這樣的她在對方是多麽無力、多麽的不堪一擊。

“嘣~”就在劍快要襲中她身體時,她身上突然冒出一層透明的光層與他的劍接得正著,發出一陣陣巨響。

封月冰冷如霜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訝異,“噌~”寶劍上的藍光不斷增多與白光激烈的摩擦著。

她到底該……怎麽辦?

“咻”

上空空氣突地疑結,氣旋式旋轉起來。皇索炎瞬間出現,飄轉而下,紅光自他身體旋出,襲向對面。

封澈眼眸一瞇,後退了幾步。

他身體漸漸溢出藍光,拿著劍的手松開,伸起,令劍懸浮在空中。

“咣~”魔法陣顯現,緩緩旋轉。

封澈雙手豎出的雙指並攏,藍光聚集在指尖,在空中各畫半圓重合。松開手,他淩空一掌擊向空中畫圓處:“乾、坤、兵、氣、合。分化術,劍雨。”

“噌!”

空中圓形成一個小型陣法擊在寶劍上,藍光大顯,它迅速消失。

卻在一剎那間變成無數把巨劍出現在皇索炎的頭頂上面,齊襲下去。

“不!”淩芊葉驚慌的喊道。

他唇微勾,五指往掌心一攏,紅光自身體溢出洶湧向上襲去。

“空間術,凝結。”

“咣~”

快速豎襲而下的劍一層層凝固,像在表面鋪上一層灰質的東西。

封澈瞳孔一縮,慌忙雙手合十:“散。”

“嘩哢~”

被凝固的劍,瞬間破碎了,飄回到他身邊,一層層聚集回原形。

“你竟想毀我的劍?”

皇索炎擡眸,不怒自威:“不是沒毀嗎?”

“哼!”指尖聚靈,上揚,劍浮起,他運靈抹上劍身:“分化術,劍花。旋滅!”

“噔~”

劍迅速膨脹變大,身上一層層分化成無數柄利刃。隨之藍光越來越濃,它飄揚著,如火焰一般靈活,嬌傲的跳動,襲去。

皇索炎往後退了一步,掌心一旋,身上紅光越湧越多,屏發出耀眼的光。他以自身為軸,旋轉對上那柄巨劍。

“砰!”

“咣~”

兩股能量相撞,強大的沖擊力產生的強風驟然襲轉向四周。

淩芊葉身上的結界再現,她被強風刮得睜不開眼,甚至已經開始被風吹向後方。

“砰~嘣~轟~”

藍光與紅光摩擦得越來越烈,散射出的些許能量所接觸到的墻面什麽的,一一碎為灰塵隨風卷去遠方。

皇索炎只手一伸,旋了一周向前來一掌。

“噔~”

紅光色焰加濃,以壓倒性能量沖破層層藍光,封澈與劍被迫退了幾步,倏地被震飛開十幾米遠的地方。

“砰~”

“噗!咳咳~”封澈撞翻在地,勉強撐起身子,卻一下子吐了口血,他的手向上捂住胸口,臉色更是蒼白如一張薄紙。

“突然襲擊她。”皇索炎坐在僅存的一張椅子上,俯視著他:“理由是什麽?”

“理由。”他聲音微弱,冷笑著,眸結上冰似的望向她:“你怎麽不問她拿了她什麽不該拿的?”

眉頭一皺,皇索炎狹長眼眸轉向她:“你拿了他什麽。”

“沒……沒,我沒拿。”淩芊葉連忙解釋:“懷表是雲精靈拾到給了我,我猜它可能是封澈的,才拿過來想問問。”

封澈眼眸一顫,移開視線,抿唇不語。

“什麽也不問,就直接動手。好啊!這可真讓我懷疑我們合作,到底算什麽?”

“啪!”

黯淡了的劍被插在地面,封澈以劍為支力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長發傾斜,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呵~算什麽?我也想問。你是王,一個被追殺的王,可你在這種嚴峻的局勢上做了什麽?你只不過一直在放縱自己,而且還一點也不懂得收斂偽裝。難道你不了解被敵方知道這件事會對大局不利甚至會讓她陷入危險中嗎?那麽,如此不負責的你、又有什麽資格對我感到不滿!”

臉色微微一白,皇索炎抿緊唇:“我什麽也沒做?計劃、一直按原定軌跡進行,而我做什麽事,從不需要在不適合的時機向任何人交代。至於、你所說的放縱,我並沒有,只是這種陌生的感覺,要如何去壓制,又如何能壓制?難道我就不該去擁有?”

“是不該!”封澈發白的薄唇輕啟,毫不留情道:“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對誰也沒有好處。身為一個落魄的魔王,你沒得選擇!”

血色從他臉上盡褪,他楞楞的垂眸,不吭一聲。

“你太過份了!”淩芊葉不滿道。

寒眸一瞥,封澈道:“你沒資格出聲。”

“我、知道該怎麽做。”

“最好是知道。”

皇索炎張開雙手,上揚,紅光溢出:“修凝術,覆原。”

“騰~”

紅光朝四周擴散,旋轉上升,房子漸漸一層一層砌起,才不到十五分鐘,房子便恢覆原樣,還新了不少。

“砰~”

封澈不吭聲,直接走進房間甩上門。

外面陷入一遍靜……

“嗚~”

一直躲在她身後雲精靈飛出來,聳下耳朵,大眸不安的瞅了瞅她。

她不吭一聲,移開視線。

“咻~”

皇索炎伸手朝它一攏,紅光倏地將它包圍,另一手指向她的眉心。

淡淡的白光從她眉心引出,移進包圍著雲精靈紅光內:“恒古之神,契約現,出!”

“噔~”

紅光內,一卷卷軸顯現,展開來。

“汝心之定,獻上汝之虔誠。”

雲精靈舉起爪子,印在卷軸上。

“嘩~”紅光旋縮進軸內,卷軸吸收了紅光,自身的光茫更溫潤了,慢慢消失在空中。

“它現在是你的守護靈,別再闖什麽禍了。”他聲音有些涼,眼根本沒往她那看一眼,轉身離去。

淩芊葉站在原地,楞楞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猛的一縮,微微發痛。

為什麽……

她與他的距離好像漸漸遠了。

為什麽……

她聽不懂、不懂封澈與他的對話是什麽意思,不懂他要壓抑什麽?

是因為不懂,她才好像從他的世界隔離出來了嗎?

那麽……

她該如何去懂?

她的心、不安了,好像有什麽事情已經不一樣,卻道不出什麽不一樣了。

她張了張,最終說不出一個字,只是傻傻、傻傻地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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